热门网文大神函宣的新书花下人墙裂推荐给大家阅读,这本书的主人公是白娓、言浅易子木。简介:九月的濒海碧空如洗,连续几天的暴雨让这座城市焕然一新。初秋的微风,带来一种沁人心脾的凉爽,抚平了心头没来由的烦躁。潮湿的路面和和熙的暖阳,让白娓确信自己真的回来了。时隔五年再次踏入这片土地,白娓竟然有…
《花下人》第0章 楔子
九月的濒海碧空如洗,连续几天的暴雨让这座城市焕然一新。初秋的微风,带来一种沁人心脾的凉爽,抚平了心头没来由的烦躁。潮湿的路面和和熙的暖阳,让白娓确信自己真的回来了。
时隔五年再次踏入这片土地,白娓竟然有一些不适应。她推着行李穿过航站楼里熙熙攘攘的人群,边走边解开了脖子上的羊绒围巾。早知道就不穿这么多了,周围旅客投来的诧异目光,快要把她打成筛子了。
该说不说,濒海这几年的发展是真的还不错,已经逐渐有了二线城市的味道。光是机场络绎不绝的旅行团和急剧增多的航班班次,就可以得知城市建设部门是下了血本的。白娓还记得自己出国时候的场景,没有直达的航班,每天只有一趟飞往北京的转机飞机。很难让人相信,短短五年的时间,濒海已经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所以,当她点开打车软件看到上面显示的预计等待时间为一个半小时的时候,白娓的内心并没有太大的波澜。这就是城市发展的弊端了,她还真有点怀念以前拿了行李就走的日子。
到达区的旅客有点多,白娓决定先去一旁的咖啡厅坐一会儿,反正车还要好久才来。她把围巾塞进箱子里,顺手买了杯美式,心安理得地享受起了咖啡厅舒适的皮质座椅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网络。
长途飞行让她的脸上有了一丝倦色,但这并不影响她白皙剔透的皮肤被被夕阳照耀得吹弹可破,仿佛一朵开在悬崖峭壁上的雪莲,娇贵稚嫩,不带一抹杂色。眉宇间清冷的神色,更是带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白娓掏出笔记本,准备趁着这个时间处理一些没有完成的工作,却被一个来搭讪的男人打断了。她摇摇头,拒绝了男人搭顺风车的提议,忍不住腹诽:这种老套的搭讪方式居然还有人在用。
忙了一会儿,五点钟,白娓推着箱子又出发了。出租车的载客区向来是航站楼最人满为患的景点之一,大排长龙是这里一成不变的景象。她站在路边张望,终于看到了姗姗来迟的白色现代。
车子停在面前,就在白娓等着司机过来帮她放行李的时候,一个戴眼镜穿衬衫的男人突然冲了过来。他打开后备箱就把行李一股脑儿扔了进去,嘴里还不停说着:“师傅,去恒伦酒店。”
他身后跟着一位穿花衣服的中年妇女,她的手里一左一右牵着两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看样子应该是一家人。她把白娓往旁边一挤,在丈夫的帮助下,先把两个孩子塞进了后座。他们动作麻利,仿佛早就演练好了一样。
白娓有些气短,想好好跟他们讲讲道理,告诉他们这辆车是她叫的,但转念一想,她就一个人,对方四个人,要是他们不讲道理,非要跟她抢,她也抢不过他们。她索性把箱子一横,拦住了即将上车的中年妇女,气势汹汹地吼了一句:“赶着上坟啊,后面排队去!”
白娓向来不是一个喜欢跟别人大吼大叫的人,良好的修养告诉她这样做是不对的,可今天,她只有靠大吼大叫,把保安招来,才能解决问题了。
中年夫妻显然也是没想到看着柔弱的一个女孩子,居然会当街跟他们吵起来,夫妻俩具是一愣,还是中年妇女先反应过来。她操着一口乡音十足的普通话,对着白娓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仿佛白娓才是不讲道理的那个人。
衬衫男一看妻子这个样子,也在一旁煽风点火:“你一个小姑娘,让我们一下怎么了?看你穿得光鲜亮丽的,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尊老爱幼啊!”
白娓气极反笑,举起手机给他讲道理:“这是我叫的网约车,你们要打车去那边排队!”司机也赶紧下车,解释道:“是这位女士叫的车,我们都是有规定的,不能随便拉人的,不好意思啊!”
衬衫男眼看理亏,却又不想放弃自己刚抢来的车,扒着车门也开始胡搅蛮缠,说什么都不让两个小男孩下来。
他们这边的动静越闹越大,排队等着上出租车的旅客们也都看起了热闹。双方僵持不下,车子停在路边,把路堵死了,后面的车想过也过不来,负责管理的工作人员总算看不下去了。
“你们别在这里堵着!后面的车要过!赶紧上车走人!”穿荧光服的工作人员对着他们大吼。
衬衫男赶紧要上车,他等得就是这么一句话。可白娓却纹丝不动,用两个二十八寸的行李箱,死死拦住了他们的路,就是要跟他们死磕到底。
工作人员见他们还是没有动,不耐烦地走了过来:“你们几个,干嘛呢?怎么还不走?”
白娓把手机举到他面前:“是我约的车,他们非要上,他们不下车,我走不了。”司机师傅也赶紧点头,一脸为难的样子。
“网约车怎么能约在这里?这里是出租车上客区!下次不要这样了!还有你们!要打车去那边排队!赶紧下车!你们赶紧走!”最后一句是对白娓说的。
中年夫妻还是怕遇到态度强硬的,两个人对视一眼,最终还是恋恋不舍地把孩子们拉下了车。衬衫男去后备箱拿行李的时候,还恶狠狠瞪了白娓一眼。
白娓气定神闲地回给他一个微笑,完全没有被吓到的窘迫。开玩笑,她什么没见过啊,还会被这种没有任何杀伤力的眼神震慑住么?
放好行李上了车,白娓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都用完了。她精疲力尽地靠在靠背上闭目养神,飞了十个小时,一下飞机又大吵了一架,她觉得自己脑仁都不够用了。
她睁开眼,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掏出手机,给顾伯发了个消息。今天本来应该是他来接她的,可是白娓觉得顾伯年纪大了,一个人开这么远不安全,好说歹说才让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顾伯很快就回复了白娓,语言中满是关切。他还是老样子,总是喜欢杞人忧天,不停地跟她说新闻里出现了好多女孩搭顺风车出事的消息,完全忽略了她已经二十四岁的事实。
白娓看着顾伯接二连三发来的消息,心里知道他这是关心自己,也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保证自己一定会每隔五分钟就给他发一次消息,来证明自己是安全的。
车子快行驶到祖宅区的大门口时,顾伯打了一个电话过来,问她到哪里了。白娓说已经到大门口了,顾伯这才放心地松了一口气,说自己已经跟门口的保安说好了,他们会直接放人的。顾伯就是顾伯,一直都是这么靠谱,难怪当初爸妈会选他做管家。
挂电话之前,顾伯神神秘秘地跟她说,今天晚上还有一位贵客给她接风洗尘。白娓心里疑惑,她回濒海的消息,除了亲近的人,没有人知道。难道许明绍已经到了吗?不应该啊,他不是比自己晚起飞吗?
“小言少爷,小姐已经快到了,我去把饭菜热一下!”昏黄的灯光下,顾伯穿着围裙笑得热切,脸上浮起两坨红晕,越发显得小老头和蔼可亲。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手一抖,滚烫的红茶溅了几滴出来,落在他光滑的手背上。他僵硬地转过头,望向身后的顾伯,眼眸中满是悲伤,仿佛一只受伤的小狗,看得顾伯心都要化了。“谢谢您。”言浅嗓音沙哑,听不出任何情绪。
闻言,顾伯连忙摆手,“小言少爷你这是说哪里的话,哪有什么谢不谢的,你跟小姐能好好的,我这个老头子就放心了!”想当初言浅多么意气风发的一个少年,到了如今这副样子,顾伯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忍,但白娓和言浅的事,他一个外人也不好开口,只能靠他们自己解决。
他想到两个人闹得不可开交的样子,叹了口气,摇摇头离开了。
言浅明白,顾伯能告诉他白娓回来的消息,完全是因为他想给白娓一个惊喜。只可惜,顾伯的愿望要落空了,只要有自己在,白娓注定不会开心的吧。
他心里莫名燃起一股烦躁,下意识地想要摸烟,突然想到白娓是最讨厌烟味的,以前放学路过小吃街上那些不三不四的混混聚集地的时候,白娓总是捂着鼻子,眉头皱得很深。
言浅悻悻收回手,把玩着自己的手机,这几年他一直跟顾伯保持着联系,想从他这里得知白娓的消息,好做一些补偿,可顾伯是何等精明的人啊,他只微笑地告诉他,如果想了解小姐的消息,应该主动去问她,如果她不愿意说,那么自己也不会透露任何。
这条路行不通,言浅只好换个人想办法。他联系易子木,易子木也只含糊地说自己不清楚,左思瑶就更别说了,她直接把他拉黑了。各种办法都行不通,他也只能四处拼凑着关于白娓的消息,只不过这些只言片语对他来说不过是饮鸠止渴罢了。
言浅曾经想过,是不是自己一辈子都见不到她了。如果不是这回顾伯想给白娓一个惊喜,昨天晚上突然告诉他白娓要回来的消息,那自己是不是永远都不知道她回来了?言浅不敢想,只觉得害怕。
他胡乱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有点懊悔昨天的彻夜未眠,这副样子见到白娓,会吓到她吧。他本来是打算睡觉的,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都是她的一颦一笑,折磨得他快要疯了。他坐在阳台上吹风,试图让自己清醒,烟一根一根抽,脑子里的回忆却越发汹涌不止。
她笑着跟他拍照的样子;她努力写笔记的样子;她一个人躲在角落默默哭泣的样子;她质问他为什么不相信她的样子……这些回忆像刀片一样,把他们两个人的感情割得体无完肤。原来他曾那么狠心地伤害过她,他真的错得太离谱了。
言浅自嘲地勾勾嘴角,自己今天来或许是个错误,将心比心,如果有人这么对他,那他一辈子都不要原谅他。他放下茶杯站起身,还是趁白娓到家前离开吧,这么重要的一个晚上,还是不要因为他这种不重要的人影响心情吧。
但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希望能跟她当面说一句抱歉。
他刚准备去厨房跟顾伯告别,背后就传来了开锁的声音,言浅顿时僵在原地。
他听见她开门换鞋的声音,然后是搬动行李箱的声音。最后,女孩清亮的声音穿过空旷的门廊,直达他的心房:“顾伯,我回来啦!还给你带了礼物!”
言浅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努力隐去自己的存在。可是没有用,拖鞋摩擦地板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近了。
“您是?”白娓没想到自己到家之后见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顾伯口中的那个贵客,她停下了脚步,出于礼貌,还是决定先问清楚人家是谁。不过这个背影,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却又好像十分陌生。她在记忆里搜寻了一圈,都没有任何线索。
男人慢慢地转过身,他布满血丝的双眼充满了歉意和无措,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在等待着她的责罚。白娓清澈的双眸对上了他巧克力色的瞳孔,霎那间火树银花,头晕目眩。她仿佛瞬间被抽干了灵魂一样定在原地,张着嘴,只剩下了惊讶。
言浅小心翼翼地开口,他沙哑的嗓音像是一把古老的钥匙,打开了她尘封已久的记忆:“好久不见,小娓。”
读书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