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院,贾家。
昏暗的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草药味和汗酸味。
贾张氏像一头待宰的肥猪,哼哼唧唧地趴在炕上,胸口缠着厚厚的绷带。她的肋骨断了两根,稍微一动就疼得钻心。
这几天,她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儿子和儿媳妇身上。
“哎哟……疼死我了……你们两个丧门星,是想看着我疼死是不是?”
“贾东旭!你个窝囊废!老娘被人欺负成这样,你连个屁都不敢放!我白养你这么大了!”
“还有你!秦淮茹!你个扫把星!自从你进了我们贾家的门,就没发生过一件好事!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早点死啊!”
贾东旭被骂得满脸通红,烦躁地抓着头发。他本来就是个被宠坏的妈宝男,没什么主见,此刻被老娘这么一激,那股子被压下去的邪火,又“蹭蹭”地冒了上来。
“妈!您别骂了!我现在就去找那小子算账!”
“东旭,别去!”秦淮茹连忙拉住他,脸上满是担忧,“江渊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你斗不过他的!”
“不一样?他再不一样,还能翻了天不成?”贾东旭一把甩开秦淮茹的手,眼睛都红了,“他就是个孤儿!我师傅是壹大爷,院里的人都向着我们!我还怕他个小王八蛋?”
“妈说得对!那房子,本来就该是我们的!”他越说越来劲,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住进江渊那两间大房子的美好景象,“我今天非得把他赶出去不可!”
在贾张氏那充满煽动性的“哎哟”助威声中,被嫉妒和贪婪冲昏了头脑的贾东旭,气势汹汹地,直奔前院江渊家而去。
……
江渊正在屋里,研究着那枚神奇的血色玉佩。
他发现,只要自己集中精神,就能“看”到空间里的一切,甚至能用意念,对那片黑土地进行简单的操作。
就在他准备用意念“收割”几颗成熟的土豆当午饭时,一阵“砰砰砰”的、极其粗暴的砸门声,响了起来。
“江渊!你个缩头乌龟!给老子滚出来!”
是贾东旭。
江渊的眉头,微微一皱。
看来,上次给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啊。
有些人,就是记吃不记打。
他放下玉佩,站起身,拉开了房门。
门外,贾东旭正叉着腰,一脸的嚣张和不可一世。他身后,还远远地跟着一些看热闹的邻居,连许大茂那张欠揍的脸,都夹杂在人群中。
“有事?”江渊的语气,平淡得像在问“你吃了吗”。
“有事?我操你妈的当然有事!”贾东旭见江渊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更是火冒三丈,伸手指着江渊的鼻子,破口大骂,“我妈被你害成那样,这事儿没完!还有这房子,你一个孤儿凭什么住?识相的,赶紧收拾东西滚蛋!不然,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他仗着自己比江渊高,比江渊壮,更仗着自己师傅是壹大爷,在院里横行惯了,根本没把江渊放在眼里。在他看来,江渊上次能让老娘吃亏,纯粹是走了狗屎运。
这次,他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江渊看着他,眼神里,甚至带上了一丝怜悯。
真是……蠢得可怜。
“说完了?”他淡淡地问道。
“说完……卧槽!”
贾东旭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江渊动了。
这一次,没有巧劲。
没有借力打力。
甚至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面对贾东旭那只几乎戳到脸上的手指,江渊只是简简单单地,抬起了手。
然后,一巴掌,抽了过去。
“啪!!!”
一声清脆响亮到极点的耳光声,响彻了整个四合院!
所有人都懵了!
贾东旭更是被这一巴掌给抽懵了!
他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大力传来,半边脸瞬间就麻了,脑袋瓜子嗡嗡作响,整个人像个陀螺一样,原地转了两圈,一屁股就坐倒在了地上。
快!
太快了!
快到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等他们反应过来时,贾东旭已经捂着自己迅速红肿起来的脸,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江渊。
“你……你他妈的敢打我?!”
他从小到大,被贾张氏捧在手心里,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和愤怒,瞬间冲垮了他的理智!
“我杀了你!”
贾东旭嘶吼一声,从地上一跃而起,像一头发疯的公牛,挥舞着拳头,朝着江渊的脑袋,狠狠地砸了过去!
这一拳,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带起了一阵恶风。
院里的人群中,响起了一片惊呼。
然而,江渊的脸上,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平静。
在贾东旭的拳头,即将砸到他面门的瞬间,他动了。
他的身体,以一个极其微小的角度,向左侧一闪,轻描淡写地就躲过了这势大力沉的一拳。
与此同时,他的左手,如同铁钳一般,精准地抓住了贾东旭挥过来的手腕。
右手,则顺势而上,扣住了对方的肩膀。
双手,同时发力!
一拉,一拧,一送!
这是一个极其专业的、军用级别的擒拿与反关节技!
贾东旭只觉得自己的胳膊,仿佛被一台机器给别住了,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传来,让他根本无法反抗!
他想收回拳头,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在江渊那看似不大的力道下,完全失去了控制!
他的身体,被江渊带动着,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向前冲去。
而他的左腿,因为跟不上上半身的动作,被自己的右腿,狠狠地,别了一下!
“咔嚓——!!!”
又是一声清脆得令人头皮发麻的骨裂声!
这一次,比上次贾张氏的,还要响亮,还要干脆!
“啊——!!!”
比刚才贾张氏的惨叫,还要凄厉,还要绝望的嚎叫声,从贾东旭的嘴里,爆发了出来!
他那壮硕的身体,像一滩烂泥一样,软软地瘫倒在了地上。他的左腿,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不自然地扭曲着。
森白的骨茬,甚至刺破了裤子,暴露在了空气中!
静。
整个四合院,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血腥而又震撼的一幕,连呼吸都忘了。
这……这就……把腿给打断了?!
还是让他自己,把自己的腿给别断了?!
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集中到了那个始作俑者的身上。
只见江渊松开手,向后退了一步,仿佛刚刚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拍了拍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低头,看着在地上抱着断腿、如同蛆虫般痛苦翻滚的贾东旭,眼神冷漠得,像在看一个毫无生命的物体。
他站在那里,冷漠地,像一个局外人。
“江渊!你个天杀的!你把我儿子怎么了!”
一声凄厉的哭喊,打破了这片死寂。
秦淮茹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扑倒在贾东旭身边,眼泪如同开了闸的洪水,瞬间就流了下来。
“东旭!东旭你怎么样啊!”
“杀人啦!江渊当着全院的面,把我男人打死啦!”
读书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