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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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洛阳,袁府。

深夜,袁氏祠堂之内,袁隗面色阴沉,面向列祖列宗的牌位,闭目凝神。

少时,祠堂的门“吱呀”一声开了,袁术一脸阴霾,脸上挂满了哀伤,缓步走了进来。

袁隗听到脚步声,并未转身,只是淡淡地说道:“事情都办妥了?”

“是……”

“为了袁家,些许牺牲,在所难免。”袁隗转过身,一脸肃然地道:“公路,你要牢记今日,耀儿的仇,他日定然要跟那姓何的讨回来!”

“是,侄儿绝不会忘!”袁术说着,眼眸中闪过一丝狠戾。

“害了耀儿的人,侄儿一个都不会放过!”

“你历经丧子之痛,这一次,委屈你了。”袁隗道,“你且在家中将养几日,待过阵子,叔父保举你为光禄勋,执掌宫禁。咱们袁家,也得有些兵权在手里。”

“叔父,侄儿打算……离开洛阳。”

“你说什么?”

袁术道:“耀儿惨死,洛阳已是伤心之地,侄儿不愿久留。自朝廷‘废史立牧’以来,地方州牧、郡守壮大己身,反而实力更胜京官。侄儿打算外放为官,暗中招兵买马,有朝一日势力壮大,便带兵回京,手刃何进,以报这杀子之仇!”

袁隗听罢,心中暗思。

外放也好,若是真能成为一方诸侯,袁氏也便多了一个外援,与其在朝中与何氏争权夺利,倒不如远离洛阳,暗自招兵买马,积攒力量。

“这样也好,袁氏根基在汝南,叔父便保你做南阳太守。袁氏会倾尽资源助你,成就一番霸业!”

“如此,侄儿拜谢叔父!”

“一家人,不必外道。”袁隗说着,又朝门口唤道:“张勋、纪灵!”

“拜见太傅!”

门外,两个青壮汉子走了进来,拱手朝袁隗拜了一礼。

袁隗对袁术道:“此二人,乃是族中新近招募的豪杰。此人名叫张勋,弓马俱熟,又精通兵法战阵,有大将之材。此人名叫纪灵,武勇过人,使一口三尖刀,有万夫不当之勇。此二人,从今日起,便随你听用。”

“多谢叔父!”

袁术见此二人,心下暗喜,连忙拜道。

张勋、纪灵对视一眼,也朝袁术齐齐下拜道:“拜见主公!”

“好,好!二位义士,快快免礼!”

袁术大喜,随即拉着二人,径自离去。

耀儿,你的仇,爹一定会替你报的,无论是何进,还是……袁隗!

光熹元年(189年)六月,袁氏子弟袁耀触犯国法,当街杀害平民。太傅袁隗、折冲校尉袁术,大义灭亲,将其付诸廷尉,依律判处斩刑。

两日后,袁耀畏罪,于狱中服毒自尽。

大将军何进,以教导不严,及失察之过弹劾袁隗,欲罢其首辅之位,经群臣联名奏保,此事方才不了了之。

同月,袁术卸任折冲校尉,迁南阳太守。

永乐宫。

刘协看着袁术命人送进宫来的大木箱子,不禁一阵汗颜。

一个青年文士立于一旁,道:“殿下,袁使君命小人前来,将这口木箱和这封书信呈与殿下。”

刘协打开一看,信中所言,竟是袁术对刘协的拜谢之语。大抵是谢过刘协为其指明出路,方才保全了袁氏的客套话。

刘协命人将箱子打开,只见里面琳琅满目,竟是珍珠翡翠,玛瑙玉石,这满满一大箱子,价值必然不菲。

那文士道:“袁使君说,区区薄礼,不成敬意,惟愿日后得殿下照拂。”

“袁使君客气了,孤也是不忍袁氏数代基业,就此毁于一旦。”刘协笑着说道,“请转告袁使君,他的这份心意,孤笑纳了。”

“多谢殿下,小人告退。”

那人说着,随即告退而出。

与此同时,刘协的脑海中也传来了“叮”的一声。

【叮!任务进度更新!】

【系统任务四:积资聚财】

【任务完成度:1000万/5000万】

袁氏果然财大气粗,不过随手一送,竟然就是价值一千斤黄金的珍宝!

不过,刘协心中,并没有太多的欣喜,反而神色凝重。

曹操评价袁术“冢中枯骨”,是因其目光短浅,不识天数,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是愚蠢之徒。

袁耀之死,只需细细思量,便不难猜到,与刘协有关。只是,无论是袁隗,还是袁术,即便知晓,也无可奈何。

难道,你袁氏还敢动孤不成?

若是那样,便是给何进送上一个天大的把柄。滥杀平民,或许动不了袁氏根基,但是谋害皇族,十个袁氏都承担不起!

袁氏若有此等魄力,那也不会选择牺牲袁耀了。

袁术此举,无非是想要让孤掉以轻心,待他日后羽翼渐丰,再想起今日之仇,只怕便会生出不臣之心!

不过,那些都是后话了。

眼下,这些钱财,可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

没想到,搞钱竟如此容易。这么说的话,这样的事,以后多做一些,这任务岂不是可以很快完成?朝中世家纨绔子弟众多,想逮到些错处,真是不要太简单。

想到这些,刘协不禁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

深夜,皇宫的某处密室之中。

烛火之下,十二名宦官聚于一堂,暗自筹谋。

为首二人,端坐于主位,一个身材瘦削,一个体型臃肿,下首左右两侧,各有五名宦官列席而坐。

主位之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十常侍”之首,被先帝刘宏呼为“阿父”、“阿母”的张让、赵忠二人。

张让乃是刘宏的贴身近侍,刘宏在时,对他极是宠信,也因此,他在宫中可谓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但自刘宏死后,他的处境便尤为尴尬。不过,好在他多年经营,宫中上上下下都打点得极为妥帖,那些小黄门,也有不少是他的义子、义孙。他的地位,一时间倒无人可动。

一旁那体态臃肿的,乃是赵忠。

相比于张让,他的处境要好上一些,因为他的职位,是大长秋,是皇后宫里的近侍首领。

刘宏一死,何皇后成为太后,他的地位,自然也水涨船高。

现在皇宫之中,与何氏关系密切的宦官,也就是赵忠,还有新帝刘辩的近侍郭胜了。

“咳咳……咳……”

张让用帕子捂着嘴,重重地咳了几声。

年近五旬的他,身体也是大不如前了,又赶上最近发生了许多事,先帝驾崩、蹇硕辞官,何进与士族对他们这些阉人虎视眈眈,不由得令他感到芒刺在背,终于忧思成疾。

少时,一个尖嘴猴腮,形容猥琐的宦官站起身来,正是钩盾令宋典。

宋典言道:“张常侍,赵常侍,如今那何进对我等颇为不善,我等又无兵权在手,无力与之抗衡。长此下去,岂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是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一言激起千层浪,众人不由议论纷纷,皆面露忧色。

“好了,大家稍安勿躁。”张让道,“此刻还没到生死存亡之时,为今之计,我等欲要活命,必行三事。”

此话一出,众人不由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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