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母亲!你这是在做什么?!”
苏文斌看着自己母亲那副尊荣,发出了不敢置信的尖叫。
柳氏此刻又羞又怒,又被那味道熏得七荤八素,她指着那堆废料,气急败坏地尖叫道:“李澈!是李澈那个小畜生!他……他给我的方子是假的!”
然而,此刻已经没有人关心方子是真是假了。
苏家主母,在自己院子里秘密进行“炼金实验”,结果把自己炸了一身屎尿屁混合物的事情,如同一场十二级的飓风,在瞬间传遍了整个苏府,乃至整个京城上流圈子。
柳氏,这位苦心经营了十几年贤良名声的当家主母,在一日之间,沦为了全京城最大的笑柄。
而在那遥远的,臭味无法企及的清芷院里。
李澈正悠闲地躺在他的竹制躺椅上,听着伶儿眉飞色舞地讲述着静心苑的“战况”,脸上露出了云淡风轻的笑容。
人们津津乐道于她是如何将那些神神叨叨的“神方”材料收集齐全,又是如何在柴房里搞出那惊天动地的“生化攻击”。
更有甚者,编出了各种版本的评书话本,什么“柳夫人炼丹求长生,炸出一身黄金万两羹”,什么“贤主母误信憨女婿,静心苑臭气冲天际”,传得是有鼻子有眼。
在这场舆论风暴的中心,柳氏彻底蔫了。
她把自己关在静心苑里,整整三天没敢出门。
据说她光是洗澡就用了三大桶柚子叶和香料,但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诡异味道,依然萦绕不散,成了她心中永远的痛和耻辱。
经此一役,她在苏府的威信一落千丈。
下人们看她的眼神都变了,从前的敬畏,变成了如今的窃笑和躲闪。
苏长青更是气得好几天没踏进她的院子一步,觉得自己的老脸都让她给丢尽了。
内忧外患之下,柳氏元气大伤,别说再去找李澈的麻烦,她现在连自己的地位都岌岌可危,只能暂时夹起尾巴做人,以图东山再起。
与静心苑的愁云惨雾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清芷院的春和景明。
这场风波最大的受益者,无疑就是李澈。
苏府上下,再也无人敢小瞧这位曾经的“废物赘婿”。
下人们见到他,都远远地躬身行礼,眼神里充满了敬畏。
就连家主苏长青,态度也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他虽然依旧拉不下脸来主动示好,但言语之间,却不自觉地多了几分客气。每日“火浣春”竞价所得的巨款,他都让账房分毫不差地送到清芷院,连问都懒得再问一句。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女婿,就是一尊披着赘婿外衣的活财神,一头他完全看不透的,能下金蛋的……麒麟。
对于这些变化,李澈照单全收,心中毫无波澜。
他现在可没工夫搭理那些墙头草,他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他为苏晚晴量身定制的“凤凰涅槃计划”之中。
每日竞价所得的巨款,像流水一样被送进清芷院,又像流水一样被花了出去。
在伶儿和阿庄的秘密操作下,京城各大药铺里那些珍稀的,有价无市的药材,诸如百年份的何首乌、辽东的老山参、西域的雪莲花,都悄无声息地汇入了这个不起眼的小院。
李澈将这些药材,以一种极其“败家”的方式,按君臣佐使的配伍,全部投入到一个巨大的木桶之中,为苏晚晴进行药浴。
而计划的另一项核心内容——物理康复训练,也正式启动。
“夫人,放松,对,就是这样。想象你的脚踝是一个齿轮,现在,我们要让这个生锈的齿轮,重新转动起来。”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温暖的房间里。
李澈正半跪在苏晚晴的轮椅前,他的神情专注而认真,双手温暖而有力,正以一种轻柔却不容抗拒的力道,缓缓地按摩着苏晚晴那只苍白纤细的脚踝。
他的手法很奇特,时而揉捏,时而按压,时而拨动。
一股股酥麻的热流,顺着他的指尖,传入苏晚晴那早已失去知觉的腿部经络之中,让她感觉又痒又麻,仿佛有无数只小蚂蚁在里面爬行。
这种久违的感觉,让苏晚晴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她的俏脸泛起一抹动人的红晕,贝齿轻咬着下唇,清冷的眸子里,漾着一层水汽,既有忍耐的痛苦,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羞涩。
这还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与一个男子有如此亲密的肢体接触。
“疼吗?”李澈抬起头,正好对上她那双水汪汪的眸子,温声问道。
“不……不疼。”苏晚晴有些慌乱地移开目光,声音细若蚊蚋,“就是……有点……有点麻。”
“麻就对了!”李澈的眼睛一亮,像是得到了巨大的鼓舞,“这说明你的神经丛正在被重新激活!这是好现象!来,我们继续,一二三四,二二三四,换个动作,再来一次!”
他一边喊着自己独创的口号,一边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苏晚晴看着他那副干劲十足的模样,听着他那有些滑稽的口号,心中的紧张和羞涩,不知不觉间消散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和暖意。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这个男人的帮助下,一点一点地,从那冰冷的绝望深渊中,被拉扯出来。
而两人的关系,也在这每日的治疗和交流中,迅速升温。
从最初的“战略合作伙伴”,渐渐地,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气息。
这天下午,李澈刚刚结束了例行的“物理治疗”,正准备去柴房视察今日份的“火浣春”蒸馏进度,一个熟悉的身影,却再次出现在了清芷院的门口。
来人正是安王府的大管家,王德。
与前几次的倨傲不同,今日的王德,脸上堆满了和煦的笑容,那亲切的模样,活像是一个来探亲的邻家长辈。
“李公子,苏大小姐,咱家有礼了。”
王德一进院子,便对着二人拱手行礼,姿态放得极低。
读书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