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翁5
他声音发颤：「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
我挑眉，拿出手机，直接点开和二舅妈的微信界面。
把屏幕转向程老师和周围的学生。
「程老师，同学们，你们都看看。」
「这是我舅妈，李思远他妈，来之前转给我的钱。」
屏幕上，那笔500元的转账和那句「生活费给你了小宇！思远就交给你了！」的语音转文字，清晰无比。
画室里一片寂静。
那些学生的眼神瞬间变了。
程老师的表情也僵住了。
「程老师，您看。」
我收回手机，笑着摊手。
「五百块，在北京，够干嘛？」
「这突然要我拿出三万八的学费？我就是个普通打工族，实在无能为力啊。」
我看向脸色惨白的李思远，语气无奈：「思远，不是表哥不帮你，是真没办法。」
「要不，你给你爸妈打个电话问问？」
李思远身体晃了一下，在程老师的示意下，颤抖着接过座机话筒。
拨号的手指都在抖。
电话通了，他刚带着哭腔叫了一声「妈」。
听筒里就爆发出二舅妈尖利的声音。
「又怎么了？！钱不是给你表哥了吗？！三万八！他还想怎么样？！」
「哭什么哭！没出息的东西！考不上好学校你对得起谁？！」
「我跟你爸容易吗？别烦我们！有事找你表哥！」
「啪！」电话被狠狠挂断。
忙音嘟嘟作响。
李思远举着话筒，像被定住，脸色死白。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巨大的难堪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程老师叹了口气，眼神复杂地看我。
我从李思远僵硬的手里拿过话筒放好。
然后拿出自己的手机，当着所有人的面。
慢条斯理地给画室账户转了三万八。
「好了，程老师，查收一下。」
程老师确认后，点点头。
收起手机，目光扫过眼神空洞、充满恨意的李思远后，我转身离开。
感受着那道目光，像冰冷的钉子，钉在我的背上后。
我也只是面无表情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