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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寒州的眉头瞬间紧锁,他一把将女儿护到身后,看向阮绵绵:“怎么回事?”
阮绵绵恨透了糖糖,脸色却煞白委屈,眼底迅速蓄满泪水:“寒州,我当时只是没了孩子心里太痛。让糖糖喊我妈妈,也不过是,是太想念我们的招儿了……”
陆寒州看着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没再追问,只是弯腰抱起还在抽噎的糖糖。
“我亏欠未晞太多。”他眼底浮起倦意:“这里留给你,答应给你的不会变。我搬走。”
说完,他抱着女儿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外。
顿时心跌到了谷底,她慌乱地扑上去想拉住他:“寒州!你要去哪里?”
可陆寒州只是漠然地坐进车里,任由司机开车。
阮绵绵追了几步脚下一滑,重重摔在雨里眼睁睁看着车尾灯消失,眼底狰狞扭曲。
转眼三年。
陆寒州动用了所有力量,悬赏金额高达数亿,几乎将京市翻了过来却始终没找到沈未晞的半点踪迹。
他刚打算严惩精神病院的院长,对方却莫名自杀身亡,线索就此中断。
京市人人都说,陆家太子爷行事愈发狠厉、雷厉风行。
巴黎,男人斜倚在车背上,凤目半阖:“糖糖的比赛在哪里举行?”
三年里他花了数百万请了最好的骨科医生,终于治好了糖糖的脚伤。
可糖糖的脚虽然康复了,心却与他隔了千山万水,不再亲近他,常常一个人抱着沈未晞的照片默默流泪。
眼看糖糖要去巴黎参加国际青少年舞蹈比赛,陆寒州趁合作结束便跟过来给女儿个惊喜。
助理踟蹰道:“小姐的保姆说比赛提前结束了,但她不让保镖跟着,自己去了一家餐厅,好像要见人。”
陆寒州心中一紧,收起报纸:“她一个小姑娘在这儿能见谁?跟过去。”
车很快驶到餐厅。
陆寒州快步走进餐厅,搜寻着糖糖的身影。
然而,当他看清角落卡座里的人时,整个人瞬间血液逆流,冻结在了原地。
柔和的光下,糖糖欢快地扑进女人的怀里,响亮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女人,有着和沈未晞一模一样的脸。
糖糖随即转过头,对着旁边的男人自然地喊了一声:“爸爸!”
苏厉河眉眼含笑,温柔地揉了揉糖糖的头发,显然二人不是第一次见了。
不远处,陆寒州凤眼微眯,眼底凛然的冷。
爸爸?
他的女儿,竟然在喊另一个男人爸爸。
然而当他瞥见那张和沈未晞像极了的脸时,只觉周遭纷扰声全都不见了,只余一个她。
他恍惚上前——
“轰——”
突如其来的爆炸声震碎了餐厅的玻璃,尖叫声四起,人群瞬间混乱。
陆寒州仓皇回头,再转身时,卡座的人已然空空如也。
三人全不见了。
后院玻璃花房。
苏厉河弯腰,护着沈未晞和糖糖躲进了这里。
餐厅后面连同着走廊,深入便是这里的花房。
花房内挤满了惊慌失措的顾客。
餐厅外就是暴动的持枪歹徒,枪声越来越近。
沈未晞紧紧搂着颤抖的糖糖,轻声安抚。
“砰!”
花房门被猛地推开。
陆寒州带着助理闯入,扫视着花房步步深入。
沈未晞身形骤然僵住,随即弯下腰尽量不露出脸来。
陆寒州怎么会来这里?
读书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