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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摄政王联手复仇虐渣》第3章 嫁人

姜婉眼睛早已酸涩,怕青衫担心才一直强撑着,这会儿干脆闭上,哑着声音道:“天要人亡,岂能活。”

眼睛一闭上,世界变成了一片黑暗,周围也随之万籁俱静。

穷冬烈风,姜婉四肢僵硬不能动,连颤抖都失去了力气,呼吸变得滞涩,冷气还在不断入侵。

萧巳剑眉一挑笑道:“怎么,几日不见,嗜血成性的狼就变成温顺乖巧的兔子了。”

“……”

“若真如此,此时认命,不如当初求我一个恩典,替你马革裹尸,岂不快哉。”

姜婉并未言语,身上冰寒刺骨,内心也是冰霜,除了冷,仅剩乏溃。

气息越来越微弱,死亡之神临近,伸手扼制住她的喉咙。

萧巳眉头一皱,戏谑隐去,面色变得晦暗不明,朝外面站哨的离戈吩咐道:“把人带出去。”

“是。”

离戈从夜色中走进,扯开青衫箍住的手,扶住肩膀,欲要将人架出去。

突然,青衫惊醒,睁开眼,被眼前的景象吓到大叫:“小姐?你是谁?救命……唔……唔……”她不断的挣扎反抗,离戈连忙捂住她的嘴巴,一个手劈把她打晕。

离戈抬头看向萧巳,面具泛着银光,所有表情隐匿其中,出声请示道:“殿下。”

萧巳面无表情,点了一下头,道:“去吧,做干净点。”

萧巳做事从来都是永绝后患,细枝末节都处理得极为谨慎,不留下任何把柄。

青衫不该醒,醒来就是死路一条。

姜婉一惊,反手拼尽全力死死拉着青衫裙摆不肯松手,紧闭上的双眼睁开幽深的盯着萧巳道:“无辜之人,殿下何必徒增杀戮。”

屋中陷入了僵持,萧巳饶有趣味的看着她:“你要我放了她?”

“是。”

“这次倒是爽快,本王也不喜强人所难,好吧,离戈,放了她,把她丢到雪中,听天命。”萧巳笑道,眉目俊朗间多了几分少年儿郎般模样。

大雪漂泊,雪深数尺,连寒鸦都不见哀啼,尸体堆于树下。寒冬动物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人。

“寒风凛冽,青衫一去,必死无疑。”

“死了就死了,贱命一条罢了。”

姜婉手一松,人往前倾去,移形换影之间,转到离戈身后,顺手拔出他腰间的利刃,架于脖颈,“青衫若死,姜婉绝不苟活,你苦心造诣两年的杀手,最后得到的将会是是一具尸体。”

身子终究太弱,站于地上都站不稳,两条腿像散架了似的,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

刀刃贴近,脖颈立刻划出一道狭长的口子,密密麻麻的血珠争先恐后的往外冒,刀刃舔了血,面目也开始变得狰狞。

萧巳舌头顶着后槽牙,眼睛危险地眯起,眼神充满怒火地道:“威胁我?”

姜婉喘着气,不容置疑回答:“说不上威胁,各取所需罢了。你饶了青衫,我饶了你的杀手,岂不皆大欢喜。”

“你死,仍有千人万人替我效忠,你凭什么觉得你能威胁到我?”萧巳目光不带丝毫温度,怒火也隐匿,只有层层寒霜。

皇家之人,喜怒哀乐从不示人,萧巳更是多面。温润如玉的陌上公子,桀骜不驯的少年儿郎,精于算计的摄政王爷,一人千面,面面不同,无人知道哪个是真正的他。

一时的冲动失控后,萧巳迅速收敛,又变成了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的常态,平静而幽远,让人捉摸不透。

大脑昏沉沉的,像是一滩死水。姜婉咬破下唇,竭力保持清醒,熟悉的血腥味弥漫开来,她不卑不亢的迎着审视,“凭我哥哥姜堰军中威望,又凭我父亲姜坚一呼百应,再凭我母亲文义公主深得民心,更凭我姜婉是遗孤,心中有恨,坚不可摧。千人万人,没有比我更为合适的。”

一口气说完,她静静的等待着萧巳的反应。

与其说自己是在威胁萧巳,不如说她正在进行一场赌博,她在赌,赌萧巳的底线是什么,赌自己有多大的利用价值。

萧巳依旧打量着她,半响,嘴角勾起一抹笑,拍手称道:“好,不错,说得好,不枉我悉心教导两载。既然如此,离戈,放了吧。”

显然,她赌赢了。

第一次她觉得自己能够保护别人,不觉有些欣喜,原来保护别人比被别人保护更为悸动。

离戈答了一声,把人放在了椅子上,退了出去,贴心的关上了门窗。

姜婉松了一口气,身体再也撑不住,剑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跌落,死神套上了枷锁,她已经无力挣扎。

飘飘乎入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姜婉身上轻飘飘的,没有想象落地的疼痛感,反而觉得一股暖意包裹着她。

萧巳把她拦腰抱起放在床上坐着,脱下自己的毛领大氅将人裹住,右手扶住她,左掌聚力,源源不断的内力缓缓注入。

暖意包裹全身,一股暖流缓缓的流经四肢百骸,凝固许久的血液开始涌动,僵硬的身体有了知觉,面色红润起来,姜婉恢复了些力气,侧头看向后方,故作娇柔道:“属下何德何能,竟使得殿下不惜损耗内力救我?”

“你身负血海深仇是德,你有父亲,母亲,哥哥是能,如此多德多能之人,本王自然得下血本。”

萧巳的视角,恰好能看到姜婉的侧脸,皮肤白皙,却有一道青红的五指印,略微浮肿。

萧巳淡淡的说道:“太守之妻王氏,如何?”

姜婉不明所以,不知为何提到王慎,王慎善妒,连是非对错都未弄清,便来蓄意挑衅,此等蠢货,只会败事,无论放在何处,百害而无一利。

转念一想锦城虽是贫瘠之地,可地势崎岖,重岩叠翠,千沟万壑,实乃兵家必争之地,萧巳欲要大计成,必然要将此地收入囊中。

太守刘元此人骄奢淫逸,为人圆滑,让其倒戈必是要费些功夫。王慎嚣张跋扈,却又蠢笨十足,又是其妻,以利诱之,吹吹太守枕边风,此事已然事半功倍。

思虑再三,姜婉缓缓道:“王氏性情淑均,温良恭俭,对人和善,待锦城黎明百姓如同腹子,亲之爱之,是个大善人。”姜婉说得随意,带着慵懒涣散,漫不经心。

“大善人?当真?”

“所言非虚。”

萧巳再次聚力,打在姜婉身上,扭了扭酸痛的脖颈,笑道:“此等良人,该赏。”

随着内力的注入,姜婉觉得四肢充满了力量,五感六识清晰透彻,体内沉积已久的污垢消散,精力充沛,有源源不断的力量,一身轻松。

萧巳站起来,背手而立,面对姜婉,精致立体的五官在烛光中棱廓分明,脸上慵懒惬意,还有些许疲倦。

萧巳从白玉腰带处掏出一块玉佩,扔给姜婉。

玉佩质地温润,晶莹剔透,上面雕刻着繁琐的花纹,正面金字勾勒出一个大大的“危”。

姜危!

姜婉心中一震,不可思议的看着手中玉佩,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你想说什么?”

“太傅姜危,于建兰十二年冬十二月初八日夜,也就是你母亲死的前一夜,有百余人以押运货物为由入夜阳山中。大火后,守备军拾得此物。”

羊脂白玉,建兰稀疏,多数为外番使臣进贡宫中,民间甚是罕见。

当年还是书生的姜危,寒窗苦读,一举夺魁成皇榜状元,先帝大喜对其文章大加赞赏,幼女忠义公主亦被才华所吸引,先帝当即做主,下嫁公主,并将当时建兰独有一块的羊脂白玉赐给了他。

此玉珍贵,姜危从不离身,若非危机时刻掉落,又怎会不知?

一切的矛头指向姜危,就算此事不是他谋划,他肯定也脱不了干系。

“我凭什么信你?”

萧巳抬起手掸了掸袖子,道:“信与不信,你心中自有决断,而且,除了我以外,谁还能帮你?”

萧巳说得没错,姜坚为官清廉,身后有文义公主撑腰,触及到不少人的利益,而他们敢怒不敢言,往往趋炎附势,谄媚委蛇。后来,文义公主死去,每个人都恨不得在他头上踩一脚,吐一口唾沫星子。

所以说青面獠牙的是怪物,吃人不吐骨头的是人心。

相比于虚幻的牛鬼蛇神,这人心险恶更为凶险,你身处高处时,每个人拼命上赶着献忠诚,一旦你跌落下来,忠诚也会是一把利刃,杀人于无形。

王慎大闹一场,反倒道明如今局势,若是当年,若有人欺她,辱她,一千个王慎也不够砍。由此看来,姜堰定是屈居于人下,处处受限,无法施展拳脚,再者报仇之事,不急应慢,徐徐而图之,姜堰性格豪爽,做事莽撞,此事断不可让他知道。

姜婉不觉好笑,天下之大,只能与虎谋皮。

姜婉坐起身来,完全不见锋利的气势,弱弱的道:“殿下是婉儿主子,唯一的依靠,婉儿自然唯殿下马首是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强势,骄傲,矜持,洒脱,妩媚,本王倒是分不清,哪个是你?忠心耿耿,阳奉阴违,你说的到底哪句是真心?”萧巳打量着她。

“那潇洒不羁,放纵,淡然,凶残,哪一个是殿下?独揽大权,无心朝政,你说的哪一句又是真?”姜婉看着他,心里竟然有些期待他的答案。

萧巳身上总有一层迷雾,让在外边的人欲探究竟,又无从下手。

初见萧巳时大火漫天下,他只身孤影救她一命。再见之时,白雪纷飞,她跪于他的脚下,虚与委蛇。后来,暗牢之中,她嗜杀成性,他站于墙外,冷目旁观。现在,他站着,她坐着,四目相对,互相猜忌,各怀鬼胎。此前,此后种种,一如迷雾漫天,看不清摸不住。

“真亦假,假亦真,真假辨世人本就谬论,不必理会。”萧巳似在宽慰,只是不知宽慰何人。

姜婉拢了拢身上大氅,一步一步走近,最后近在咫尺,抬头看着上方男子,道:“婉儿忠于殿下是真,为殿下鞍前马后也是真,面具之下亦有面具,但婉儿面面皆真。”

萧巳眸中倒映着少女的模样,她的眼中如同星泉,闪闪明亮,可惜波澜过于明显,预示着的惊涛骇浪,凶险万分。

“一条丧家之犬的忠诚?”萧巳看着她,依旧平静道:“魅人之术学得炉火纯青,看来本王得回去好好奖励花房老鸨。”

“既然如此忠心,就替我拿下锦城如何?”

“……”

“刘元好色,爱美人。你替本王好好款待他。”萧巳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直勾勾看着眼前的人儿。

论阴谋心智,姜婉从来不是他的对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一向如此。

刘元与姜坚同岁,一同为官,又政见不合,若来日入黄泉有何颜面再见列祖列宗。

“刘元深爱王氏,恐不能遂殿下意……”姜婉故作冷静的道。

萧巳打断她,道:“王氏贤德,本王自会作主,准其另觅良缘。”

萧巳双手搭在她的肩上,替她拢了拢领子,将她包裹得更加严实,四指理了理云鬓,扳正她的身子道:“天凉好生休息,养好身体,等来日跳一支舞,定会惊鸿一瞥,惊艳众人。”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留下衣袍翻飞黑色的残影,明明狐裘蒙戎披于身,身体中热血沸腾,脸热得发烫,姜婉只觉寒风入骨,比刚刚更加冷。

人生来分三六九等,不无道理,因为有些人他们生来就是注定的王者,可以随意操控别人的命运,操控别人的生死,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姜婉立在原地,踌躇良久。

盯着门外,空洞洞的眼睛中没有神采,七魂六魄如同丢失了一般,她扬起嘴角,扯上一抹微笑,皓齿蛾眉春风和煦,眼睛弯成一道月牙,她就要成亲了,总该笑笑的。

风水轮流转,没有谁一直都是主宰者,也没有谁是败者,成王败寇,不过一朝一夕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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