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在野之桑》中的秦桑周野是很有趣的人物,作为一部豪门总裁风格小说被海边小馋猫描述的非常生动,看的人很过瘾。“海边小馋猫”大大已经写了116519字。
在野之桑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我在孤儿院保护了周野十年。
他攥着我冻裂的手说:“桑桑,我长大一定娶你。”
十岁那年,他被领养了。
我对着空荡的床铺说:“好,我等你。”
三十二岁,他带着亿万身家回来,左手无名指戴着。
“秦桑,我需要你捐一颗肾给林薇。”
“她是我未婚妻,只有你的肾源匹配。”
我笑着签了器官捐献同意书。
麻醉前,我给他发了一封短信。
他看到后,疯了。
—
我是在电视上看到周野的。
三十二寸的液晶屏幕,他站在一片闪光灯中央,黑色西装,眉眼深邃。
身边站着林薇,林家千金,穿着月白色的礼服,挽着他的手臂,笑得温婉。
主持人的声音热情洋溢,介绍着周野的公司,他的创业传奇,以及他和林薇的佳偶天成。
我端着泡面的手很稳,连一点汤都没洒出来。
心里甚至有点欣慰。
看,那个在孤儿院阴冷角落里,被我护在身后的瘦弱男孩。
如今也能这样挺拔地站在人前,周身的气度能把那一室的流光溢彩都压下去。
他过得真好。
比我好多了。
我叫秦桑,名字是孤儿院阿姨随手取的。
我是个孤儿,在城南那家破旧的向阳花孤儿院长大。
记忆里总是吃不饱,穿不暖,冬天最难熬,手指脚趾满是冻疮,又红又肿,晚上痒得钻心。
周野是四岁那年被送到孤儿院的,比我小两岁。
他来的时候,白白净净,像个糯米团子,跟院里那些泥猴似的孩子完全不同。
他怕黑,怕打雷,怕院里那个总抢别人东西的大块头。
不知怎么,他就成了我的小尾巴。
大概是因为他第一次被欺负时,我冲上去,用指甲抓花了那个大孩子的脸。
虽然自己也被揍得不轻,但从此,再没人敢明目张胆地动他。
我们相依为命。
我把偷偷省下来的馒头给他,他把分到的难得的水果糖留一半给我。
冬天,我们挤在一张嘎吱作响的铁架床上,互相用体温取暖。
他攥着我的手,看着我手背上冻裂的口子,眼睛红红地说:“桑桑,等我长大了,一定赚很多很多钱,给你买最厚的棉袄,最好的冻疮膏。我……我娶你。”
童言稚语,在呼啸的北风里,带着白蒙蒙的哈气。
我没当真。
孤儿院的孩子,像无根的浮萍,最不相信的就是虚无缥缈的承诺和未来。
但我看着他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还是点了点头,说:“好。”
那一年,我十二,他十岁。
后来他十岁那年,运气来了。
一对不能生育的普通小康夫妇来孤儿院,看中了他的聪明伶俐,把他领养走了。
他走的那天,是个晴天。
我帮他抱着那个小小的、几乎空无一物的行李包,送他到孤儿院门口。
他一步三回头,眼睛里有对未来的惶恐,也有对我的不舍。
“桑桑,你等我。”他吸着鼻子说,“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我站在门口,看着那对夫妇牵着他的手越走越远,直到变成一个模糊的小点,消失在巷子口。夕阳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回到我们住的那间屋子,看着他那张已经空出来的、铺着破旧草席的床铺,轻轻地说:“好,我等你。”
这一等,就是十几年。
我没有被领养的好运气。
我只能拼命读书,那是唯一能抓住的稻草。
靠着助学贷款和打工,我读完了大学,磕磕绊绊,考上了公务员,在一个清闲的部门做着一份饿不死也撑不着的工作,朝九晚五,生活像一潭死水。
我租住在城市边缘的老旧小区里,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四壁。
偶尔,会想起那个说要把赚的钱都给我、要娶我的男孩。
想起冬天他冰冷的脚丫贴在我的小腿上,想起他分给我的一半水果糖的甜味。
只是想想。
并不期待什么。
电视里的画面已经切换到了广告。
我低下头,继续吃着那碗已经有些凉了的泡面。
门铃就是在那时候响起的。
很突兀。
我这个家,一年到头也难得有客人来。
我放下泡面桶,走过去,透过猫眼往外看。
然后,整个人僵在原地。
门外站着的人,是周野。
比电视上看到的更加真实,也更加有压迫感。
他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大衣,身姿挺拔,眉眼间褪去了年少时的青涩,只剩下成熟男人的沉稳和锐利。
只是那眼神,很沉,沉得让我有些陌生。
我深吸了一口气,拉开了门。
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
他看着我,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几秒,从我洗得发白的居家服,到随意挽起的头发,最后落在我脸上。
那眼神里没有久别重逢的惊喜,只有一种审视,一种复杂的、我看不懂的暗涌。
“秦桑。”他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他还记得我的名字。
我点了点头,让开身:“进来吧。”
房子很小,一览无余。
他走进来,带着一身外面的冷气和一个与这狭小空间格格不入的昂贵皮包。
他没有坐下,只是站着,目光扫过客厅里那张掉漆的茶几,和上面那桶吃了一半的泡面。
“没想到……”他顿了顿,似乎在想措辞,“你住在这里。”
我笑了笑,没说话。
难道我应该住在宫殿里吗?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带着一种尴尬的沉重。
他终于再次开口,直接切入主题,没有丝毫寒暄:“我这次来,是有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我问。
心里不是没有波澜的,毕竟,是周野。
是那个贯穿了我整个灰暗童年和少年时代的名字。
他看着我,眼神专注,却又带着一种让我心头发凉的冷静:“林薇,我的未婚妻,你大概在电视上看到过。她得了重病,肾功能衰竭,需要换肾。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隐隐猜到了什么,但又不敢确信。
他接下来的话,证实了我的猜测。
“我们做了很多配型,都不合适。
后来,查了孤儿院的存档健康记录,”
他的语气平静无波,像是在陈述一个商业计划,“你的肾源,和她匹配。”
他看着我,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请求,或者说,是要求。
“秦桑,我需要你捐一颗肾给林薇。”
读书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