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读了《平原上的摩西》,这几天又读了双老师的《飞行家》,一样的写作手法,双线甚至多线实虚结合叙事,这些短篇几乎都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

但是读到结尾处,感觉到双老师的脑洞真大,一切散乱的情节构成了一个庞大的隐喻空间。这些小说的发生地点都在东北,几乎是破败的街道、废弃工厂,而小说的人物是被社会遗忘的边缘群体,而作者用他小说家的眼光,用简洁有力的笔法,述说了这样一群人的柔软内心,这些人追逐自由、热情与尊严。
双老师的小说里常会出现类似这样一群极具浪漫色彩的人物,在物质突然变得匮乏的国营改制时期,所有的人都开始急切地追求物质,但却有一小拨人却偏执甚至幼稚地追求精神的丰盈,而因此,他们在那个环境和时代下沦为异类,但同时,他们又像麻木的工人生活里偶然闪现的一个个纯真童话,他们所代表的工人阶层身上的那种浪漫与悖谬、脆弱与强悍。
9个短篇。读下来之后发现什么呢?总觉得作者是一个理想主义深重的人,有一些抽象的隐喻让人似懂非懂,所有真正的意图只有他自己清楚。表面看没什么意义,但寻找意义的意义又是什么呢?像第一篇《跷跷板》,一个将死的人想找年轻时杀了的人,却已然记错了他杀的是谁。
然后结尾只说:“我裹着军大衣蹲在炕边想着,冷风吹动我嘴前的火光,也许我应该去小屋里喝点酒暖暖”是啊,总会死,总会过去。总会想别人是怎么写出这样的故事,受生活怎样的启发。一个忠厚老实的青年,一段风花雪月没有未来的爱情,一个记忆错乱的杀人者,一堆枯骨。所有因素联系在一起后,告诉我们,去痛快的喝点酒,就会暖和起来。
说理想主义,因为故事中的人总要去找些什么。像《光明堂》里的姑姑头也不回的像远方走去,一会儿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像《飞行家》中二姑夫李明奇,最终坐着他的飞行器飞走了,消失在夜空中。像《北方化为乌有》的那个女孩。像《刺杀小说家》里被刺杀的小说家和要去看北极熊的我。他们要去找的是什么?
信仰吗,梦想?爱情?还是空无。这些都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在真正的活着,他们痛苦,他们挣扎,当然他们潇洒,他们无畏。真真假假又有谁能说的清楚呢?又有那么重要吗?写作很神奇,能带你回很久很久以前,当时的人,不同的人。
天大的事,很久很久以后都只是故事。物是人非,一切都没有那么重要了,也重要的可以用一生去铭记和忘记。双的小说前后呼应特别好,人物关系也是,情节也是,看完了再回头看发现原来这就有暗示。开头就预示着结尾。而下一站就是终点。终点不远。《飞行家》读有感。
读书翁